《猇亭文艺》2018年4-6月号
《猇亭文艺》创办于2013年,至今已出刊11期?!丢V亭文艺》是猇亭区文联机关刊物,主要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纪实文学等文艺作品??镆苑比偕缁嶂饕逦囊瘴喝危耘嘌屯凭俦镜匚囊兆髡呶熘?,努力耕耘猇亭文化土壤,弘扬猇亭人文精神,将刊物打造成展示猇亭风貌的平台。
《猇亭文艺》的出版得到了猇亭区委、区政府的大力支持,其经费已纳入区财政预算,每期印刷1000册,发行至每个村(居)委会。
现任主编:彭潇 副主编:蒋杏
主编在线(2018年4-6月号)
蒋杏
本期重点推出长篇纪实文学《沧桑古老背》。
猇亭有一座古镇,名叫古老背。本地作者高克新在古老背生活了大半个世纪。他用细腻的笔触详细地记录了古老背近百年来的风风雨雨。其中有古老的传奇,有英雄的壮举,有少年记忆中的若干童趣,也有苦难生活中的一片片亮光。读罢令人扼腕长叹。一座古镇,背负着沉重,如何融入崭新的世纪?尤其是当今的社会五彩纷呈,古老背如何走出古老,焕发青春?
本期周凌云的三篇散文也值得一读。一群屈原故里的老人,秉承了屈子风骨,坚守骚坛。他们年近古稀,身体孱弱,但他们就像虬枝盘结的古树,屹立在屈子故里。他们是在用生命写诗,他们是用诗与两千多年前的屈原对话。他们本身就是骚坛的精华。
邱安凤的《请客》同属精彩之作,寥寥数千字,围绕一场请客展开。既质疑了当今人情风蔓延的乱象,也呼唤着乡风乡情的理性回归。希望兰英婶子最后一刻的欢欣,是文明的果实。
纪实文学《沧桑古老背》(节?。?/p>
柳树河,还有王子林的故事
从新正街往东走,就是新街口了,新街口记忆中有一个大牌坊,高高的牌坊上,两面都是刻了字的。一面是“猇亭遗迹”,一面是“胜利之光”。我后来反复思考,认为这两面的字反映的历史起码要横跨一千多年。一个应是述说三国蜀吴在猇亭发生的夷陵(猇亭)之战;一个则是说日寇投降,古老背“光复”。两段不一样的历史就这样把人们的思维跳跃般地推向遥远和近代。牌坊下有一个土地庙,汉奸向日本人指正邹连山游击队的亲属,就躲在这个土地庙门后的角落里。
出新街口是一条大路,经王家店子、二道桥到毛家岗、鸡头山,路边往左是柳树河和二组的菜地。那时的柳树河有一条短短的街,主街在长江堤外,有十好几间房子。江边生长着许多柳树,所以叫柳树河。柳树河在古老背不是正街,房子不能与正街相比,墙壁多是用芦苇、山竹、玉米高粱杆,缠上稻草夹扎而成,然后在上面抹上泥巴就是墙了。这墙经不住风雨的侵蚀,半年不到,就是大洞小眼,穿风透亮。
民国时的柳树河,聚居的都是在“脚行”下力打起坡的汉子,以及拉纤使船的船工和走街串巷的叫花子??际谴罡雠镒釉菥樱罄椿芰思父銮?,就安家立户做房定居起来,柳树河的房子便开始向堤内延伸了。所以说,在柳树河住的人,都是一些吃下力饭的穷人。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邹连山走出柳树河结拜弟兄,拉起游击队抵抗日寇侵略。解放初期,下力的劳动人民成为了人民政权倚靠的对象,如蔡祥金、张昌富、段炳辉、石明远等,他们都曾在1950年后参加工作,在以后的古老背、宜都的政事中,闹出了很多的响动。以致古老背在过去的许多时日里,一讲起老街,就会述说起他们来。说柳树河,也是出人的地方??!
在柳树河,还有一个武林奇人叫王子林。王家到王子林时是独子。父亲见家中人少势单,恐受人欺负,就让他跟一个四川人习武。王家有船,常年跑湖南洞庭湖运货。学艺后,王父让儿子上船跑江湖。在船上冬去春来一去两年,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又是夏天了,有一天,庙河码头上来了两个湖南人,点名是来会王子林的。原来,王子林在洞庭湖靠船打码头,得罪了洞庭湖的船帮。船帮着人寻仇来了。来的两人一胖一廋,从走路上看都是练家子。王父听说后忙叫儿子出去躲。王子林却说,爹,躲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您听我的,不如这样办……
来人寻到王家,说了登门拜访的客套话。王父说,两位来得不巧,犬子去宜昌送货了,明天就回。两人一听,就客套一声,说明天再来拜会。王父说,既然来了,先喝杯茶吧!说完,高喊一声,看茶。只见客厅后门帘一掀,一人头顶礼帽,身着一件土布白褂,左手叉腰,右手平端一块重约50斤的磨扇,上放两碗盖茶。走路脚步深沉,落地无声。这人正是王子林,他来到客人面前奉上茶,说声请——。湖南人不识王子林,称奇。胖者借取茶之机,双臂用力下沉,试其膂力。忽觉一股反弹之力,力逾千斤。那茶杯脱手而出,向上飞去。王子林单腿一弹而起,手中磨盘伸出一捞,那茶杯如遇吸力,稳稳地落在磨盘上。胖者见了,一脸干笑,瘦者不服,借端茶时暗运力一推,想将王子林推到于地。瘦者刚接住茶杯,一股劲道汹涌而来,听到瘦者座椅吱呀一阵响,刮地倒退一尺才停。王子林随后上前一步,说怪我离得远了,得罪,得罪。.湖南人问王父,一个下人,怎么这般了得?跟谁学的艺?王父说,他跟犬子学的,只是些皮毛而已。二人一听,呆了。一个下人,便是如此,若是王子林本人,我们哪是他的对手。遂匆匆喝完茶,拱手告别而去,永不复来。
后来王父去世王子林当家,民国时,领头在柳树河筑了王家垸。后来在古老背当过保长、维持会长。那时的保长、维持会长是个卖力不讨好的差事,收税摊捐抓壮丁,都是些得罪人的勾当。你当上了,没有把这些事办下来,就得自己贴钱把事摆平。王子林为人很好,在做这些伪差的时候,很少得罪什么人。据说兴善寺国民小学维修时,还把自己准备做房子的木料捐出来做了学校。所以,解放后没有对他进行什么处理,只戴上了一个“地主”的帽子。他在老街很低调,他的儿子一直都不知道他会武功。后来其子听别人讲了,还不相信。儿子问父亲是否真有其事?王子林笑而不答。王子林长寿,活到九十岁才去世。
文/图:蒋杏 编辑:冯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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