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17-03-03 来源： 作者：王作栋 共有网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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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芝先生与中国谜语村
王作栋，中国地域文化研究会副主任委员、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省三峡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宜昌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研究方向：长江三峡区域民俗与历史文化。
贾芝先生与中国谜语村
王作栋
湖北省宜都市高坝洲青林寺村，2003年11月 20日由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命名为 “中国谜语村”。 2006年5月20日，国务院公布国家级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青林寺谜语”编号为Ｉ—16。贾芝先生对青林寺谜语的关注与支持，都早在这两件大事之前，其中许多细节令人铭记于心。
1998年12月，贾老认定《青林寺谜语选》是我国有史以来首部关于一个村落的谜语选集，是民间文艺集成后期的重要成果
1998年初冬，经青林寺村回乡知识青年丁开请历时8年采录整理、选入谜语961则的《青林寺谜语选》分类编排与注释工作即将煞尾，我想提请贾芝先生题写书名，即从宜昌市文联致信贾老，把该书稿的内容、采录者简况、成书经过、青林寺村落环境、谜语传人、谜语濒危现状等，作了详细汇报。当时斗胆写信的原因，是此前的1989年春季，我被借调到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各民族民间文学研究室期间，为撰写《民间故事家刘德培传》一事，在东城区东罗圈胡同向贾老当面请教，贾老赐教近两个小时，他扶持后学的殷殷之情使我难于忘怀。然而，又过去9年多了，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已届85岁高龄的贾老将如何处理。不到一个月，我竟收到金茂年先生寄来的贾老用宣纸题写的书名条幅“青林寺谜语选”，参与《青林寺谜语选》?？惫ぷ鞯囊瞬?、宜都市民间文化界朋友都兴奋不已。内中成因，事后（2002年10月）我才得知，贾老认定《青林寺谜语选》是我国有史以来首部关于一个村落的谜语选集，是民间文艺集成后期的重要成果。
青林寺村位于长江中游的支流清江河与长江交汇处，地貌特征为“七山二水一分田”，最高海拔不到130米，气候属亚热带季风气候，无霜期长，农业、渔业是传统的支柱产业，主要出产有鱼类、水稻、棉花、柑橘、茶叶。该村临靠新石器时代早期的城背溪遗址。相传，东周时期，青林寺是巴人与楚人商贸往来的小码头。宋代，青林寺寺庙始建后，青林寺集镇逐渐成形。随着清江民船航运业的发展，青林寺码头的物流人流量增大，寺庙旁边在明清之际建成水街，商贸中南来北往的文化交流更趋活跃，歌、舞、曲艺、故事、谜语、谚语、歇后语等多种形式的民间文艺活动四季不断。这个常住人口仅1114人的村落，以谜语启迪幼儿心智的活动常见于家家户户，成年男妇之间，则逢闲时、节庆、红白喜事之际，习惯以猜谜调侃取乐。该村常年自发参与谜语活动的老幼妇孺，占全村人口的90%（除开还不懂谜语的婴幼儿外，掌握谜语1至10则的村民将近半数，10至30则的约占30%，30至100则的约占15%，100则以上的约占5%），比例高于周边各村；至21世纪初，该村谜语高手中有2名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10名湖北省民协会员，并专设有宜都市民协青林寺谜语分会，这种结构在湖北、在全国均为少有；该村口耳相传的谜语品类多，仍在村内流布的数量超过5000则。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关于青林寺村的人口文化结构，据宜都市移民局1997年（湖北省清江开发工程实施中期）调查数据显示，村民文化程度大多为高小和初小，有中学以上文化程度的占村民总数的30%（高中以上者占总人口10%），总体受教育率领先于邻村；从该村走出去的大学生比例占全村人口5%，其中包括研究研究南朝刘勰《文心雕龙》的复旦大学教授，获得斯大林银质奖章的专家，研究导弹射程的博士，和驻外使馆的文化参赞。
我在致贾老的信中特地汇报了青林寺谜语得以采录成集的不易。宜都市文联安排青林寺谜语采录工作，始于1990年6月下旬。此后，湖北省清江开发工程系列中的高坝洲水电站开工建设，青林寺村处于主要淹没区，规划中的外迁人数将占全村大半。时任宜都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移民办公室主任的裴学明（后任市移民局局长）毅然采纳宜昌市文联的建议，将青林寺谜语纳入库区文化遗产抢救范围。在宜都市政府、宜昌市移民局、湖北省移民局、国家移民局的支持下，裴学明率领他的工作班子一步步落实了库区文化遗产抢救专款，不仅为濒危的青林寺谜语结集出版提供了保障，而且与高坝洲镇、青林寺村联手，将原定外迁农户中的一部分按就地后靠的安排方式留在了青林寺（其中包括丁开清等一批谜语篓子），使全村多数农户没有离开故土，尽力?；ち嘶钐械母?。裴学明先后被宜都市表彰为优秀公务员、宜昌市表彰为社会文化建设突出贡献者。假若没有裴学明一班人，青林寺谜语能否成为社会共享的文化财富，恐怕难说了。
2001年春，贾老为青林寺村题字“中国谜语村”
1999年1月底《青林寺谜语选》首发式在宜都市移民局举行，我考虑冰冻雪飞，没敢请贾老莅临宜都；到宜都出席的有中国民协杨亮才先生，和出版该书的大众文艺出版社门书文、范钧先生，宜昌市副市长贾庆生作陪。门书文先生告知，他已及时将样书送给贾老，要我不必另寄了。
采录者受到的鼓舞甚大，被人刮目相看的丁开清没有就此止步。这位出生于1963年的高中生，自首发式之后继续进行对本村谜语的采录工作。因为有了《青林寺谜语选》采录、编排、注释的经验，加上一部分原来不太理解的乡邻们转而取支持立场，他的进度显然高于以往。不足两年，被称为“谜痴”的丁开清又选编1142则谜语，完成《青林寺谜语选·续编》书稿，约请我为书稿写了篇较长的序言。2001年1月，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青林寺谜语选·续编》，我向贾老寄达该书的时候，金茂年先生已经先收到中国文联出版社赠送的样书。
又一次惊喜随之而来。这年春末，阅过《青林寺谜语选·续编》的贾老再次欣然提笔——
中国谜语村 贾芝敬题 辛巳年之春
这幅珍贵的墨宝，依然是金茂年先生寄来的。我和湖北省民协同仁们未见到88岁贾老审读《续编》的艰辛，却得到贾老从前后两部谜书中作出的对青林寺村的定位性评价。正是这幅注入远见卓识的墨宝，使省民协主席团对青林寺谜语的认知步上新台阶，主席傅广典开始与宜昌、宜都联手加大正式申报的力度。
2002年10月，贾老亲赴青林寺村考察
2001年4月，宜都举行《青林寺谜语选·续编》首发式，与会的湖北省文联副主席黄中骏，省民协名誉主席刘守华，主席傅广典，副主席陈仁梁、王作栋，省新闻出版局处长梁前刚等，在宜都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刘仁新等人陪同下，到青林寺进行了考察。7月，青林寺村经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命名为“湖北省谜语村”，7月5日，省文联副主席朱莎莉，省民协主席傅广典，副主席王作栋、何红一、郝华民、周濯街、韩晏清，秘书长鄢维新等，专程赴宜都出席了命名仪式。2002年3月，湖北省民协又专门召开了一次“青林寺谜语研讨会”，按会议策划、与会人员以省民协主席团成员、武汉和宜昌两地高校的学者为主，我请贾老的心愿便再次搁置。在这次研讨会期间，与会专家学者再次赴青林寺考察，朱莎莉感概良深：“青林寺村只有一个，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青林寺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它的发展，不仅对丰富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宝库是一个贡献，而且在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掘和?；ぶ校彩且桓鲇卸捞丶壑档幕畋瓯?rdquo;?；惺Ψ洞笱ё噬罱淌诹跏鼗粲酰?ldquo;我们应当珍惜和爱护青林寺谜语村，并以创造性的工作将开发与?；ず芎玫亟岷掀鹄?，让这颗民间文化之星在清江流域永远闪亮。”
同年同月，湖北省文化厅命名青林寺村为“湖北省民间艺术之乡”。
上述情况，我是用电话报告贾老的。贾老说了两句话，先肯定湖北的工作扎实，抓得不错；接着说，对青林寺村的命名，我看还不够。
贾老的执著，于此可见一斑。
请贾老深入青林寺考察，时在2002年（壬午）10月底至11月初。这年夏季，我们向中国民协书面请示命名考察事宜，中国民协向云驹秘书长答复说8月来不及，冯骥才主席、白庚胜书记都有日程安排，要求推迟到10月份。宜昌方面即按10月份进行准备，除了中国民协以外，同时提前邀请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各民族民间文学研究室、大众文艺出版社、华中师范大学、中南民族大学、三峡大学、湖北省新闻出版局等单位的专家。但到了10月初，向云驹秘书长仍难确定具体日期，我们向已经预约的专家不好改口，只好按月底回复。10月30至31日，应邀的京汉专家们抵达宜都，中国民协主要领导却都到不了（时在荆门）。我和朱莎莉、傅广典面对贾老，面对杨亮才、祁年休、刘守华、徐荣强等老专家，面对缪力、门书文、范钧、梁前刚等出版界代表，面对关艳如、冯志华等老编辑，和陈建宪、胡绍华、王作新、杜心宁、李崇琛、邹明华等成批中青年学者，临时决定将命名考察会更名为湖北青林寺谜语研讨会，日程不变。向贾老报告时，贾老对中国民协领导一个都来不了未发一语，只点头同意调整会议名称。
这次研讨会学术氛围浓郁，考察期间气氛活跃，年届九十的贾老亦不例外。在青林寺村里，杵着拐杖的贾老走得慢，边走边看边与村民交谈时，丁开清讲了个生产生活用品谜语：“放起，它还在这里；系起，它就爬起跑哒”。我解释说，小丁用的是地道的宜都方言，把“栓住”意思的“系”读作“记”字音，谜底是草鞋。金茂年先生接着用普通话重述谜面，贾老听明白了，要丁开清“再讲”。丁开清说：“打一厨房用品：剁一截，长一截；接一截，短一截”。我说，这个谜语用了两个谐音字，“剁一截，长一截”的“剁”，听起来像是用刀砍的“剁”，实际指向的是堆码谷垛、麦垛的“垛”；“接一截，短一截”的“接”，不是拼接、联接的“接”，是揭开谜底的“揭”。杨亮才先生先猜中谜底，他用一双手比划垛上去、揭下来的动作，贾老问：“蒸笼？”小丁答：“是的。最准确的是蒸笼格子。”贾老笑了，对杨亮才先生说：“两个谜语都好。民间有大智慧。”杨亮才先生补充道：“这是在娱乐活动中传授知识的有效方式。”
走在旁边的廖贵廉老汉，是村里退下来多年的老书记。他说：“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听大人讲的谜子，如今还记得。”金茂年先生说：“您讲讲呀。”廖贵廉老汉说：“一个老头九十九，天天半夜喝烧酒。这个是猜往年日常用的物件，现在不用哒。”他又说，“挨到再打一个：一个老头八十八，天天早晨地下爬。也是日常用的，现在还在用哩。”前一则谜语，杨亮才先生和贾老都猜准了，夜壶；对后一则，三位一时间都没答上来。廖贵廉老汉说：“是扫帚哩。”贾老连连点头：“嗯，家家户户都用。”杨亮才先生说：“有意思，又顺口。难怪这样的谜语只要听过一遍，终身记得。”
在村委会会议室座谈的时候，桌上摆有1本介绍性的小册子《长江清江谜的村落——中国湖北省青林寺谜语村》，和村民自发采录的4部谜语集（第三种为丁开清在前两部谜书上精选合编的《青林寺谜语精?。ㄐ薅┍荆?，选入自然、人体服饰、动植物等12类谜语共2002则，大众文艺出版社2002年5月一版。 第四种是曾任村里会计、出生于1944年的赵兴寿所采录的《青林寺谜歌选》，选入谜歌1483首、附曲谱10首，是我国首部附有曲谱的谜歌汇编，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5月一版）。专家们一边喝茶一边翻阅5本图书之际，从农家赶来的男妇已经到齐，人数和考察者人数差不多，都是20多人。宜都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王长镜（女），高坝洲镇党委书记李兴兵，村支部书记廖兴远，和宜都市移民局局长、长期将青林寺谜语纳入库区文化抢救范畴的裴学明简要介绍情况之后，村民打“中字添横不添点（神）”、“木字不出头（不、木）”等字谜的，唱述村名谜歌的，为来访者即兴制作姓名谜的，争先恐后。因为都是方言讲、唱，节奏快了的几乎都被要求放慢速度重述。其中，为贾老作的谜语是 “西天宝贝灵芝秀，民间文艺一泰斗。若问高人好高的寿，已到九十春和秋”，引起村民们异口同声叫好。对最后一句，贾老听得点头带笑。
研讨会期间，有一些专家题词。身为中国民协名誉主席的贾老题词是：“青林寺谜语应当走向世界”。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方顾问杨亮才先生题词：“青林寺村民了不起。一个村推出四部谜书，在全国绝无仅有”。
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祁连休研究员题词：“中国历来对文人谜语关注的比较多，对民间谜语关注的比较少，而后者远比前者丰富。青林寺谜语值得大书特书，它开阔了我们的视野，把我们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刘守华老教授题词：“青林寺谜语具有世界意义，是值得我国和国际组织予以认真关注的口述和非物质性人类文化宝贵遗产”。
大众文艺出版社社长缪力题词：“青林寺谜语村充满文化情趣。该村的谜语是一部百科全书”。
研讨会在11月3日闭幕前夕形成了考察报告，贾老、杨亮才、祁年休、刘守华先生嘱我执笔。我在报告中引用了部分题词，“源自生活，乡土气息浓郁，集娱乐性、趣味性、知识性于一体的青林寺谜语具有世界意义，是值得我国和国际组织予以认真关注的口述和非物质性人类文化宝贵遗产。对该村的谜语、谜歌、谜联、谜语故事、谜语竞猜比赛活动，无论是从民间文艺学、民俗学，还是从文化学、社会学、人类学、美学、哲学、伦理学的角度研究，都有独到的价值。”这份报告书寄送给中国民协，很快刊发于中国民协会刊，而且促进了对“中国谜语村”的正式命名。
贾老关注的中国谜语村进展
贾老在九十岁上亲赴青林寺考察调研，给青林寺村民和所有参加考察人员、接待人员的印象深刻。11年过去，当年被考察的村民们仍然津津乐道“来我们村里的最大的学者，年纪最高的专家”。
一、贾老关注的中国谜语村命名的事，2003年程序到位。
2003年初冬，中国民协委派吴超先生一行赴青林寺进行了命名考察。他们的结论与2002年研讨会的结论一致。辞行之际，吴超先生还兴致勃勃题赞了四句：
青林寺 好名声 中国民间谜语村
踏着谜歌进美景 拜师学习取宝经
癸未年冬 吴超
吴超先生一行考察结束后，中国民协即发出了命名文件（2003.11.20）。
贾老在2001年春季题写的“中国谜语村 贾芝敬题 辛巳年之春”条幅，随即经青林寺村委会用钛合金制成高3米、宽1米的竖扁，悬挂在村委会的大门之上。2003年12月24日，“中国谜语村”授牌仪式在宜都青林寺村举行。
另外，湖北省2009年部署“旅游文化名村”建设，宜都市人民政府以2009（26号）文批准建设“青林寺谜语旅游文化名村”，青林寺村村口的谜语牌坊8月2日开工，10月1日落成，贾老题写的“中国谜语村”条幅，施工时改为横排，立于大牌坊上端的正中部位。
二、贾老关注的中国谜语村青林寺文化系列丛书已然成型。
青林寺村土生土长的丁开清、赵兴寿、覃兴龙等，从1999年1月至笔者撰写此文的2014年5月，已先后推出谜语集、谜歌集、谚语歇后语集、故事集和《青林寺礼俗》、《都官先生》等22种，构成中国谜语村青林寺文化系列丛书。这套由青林寺村民用自发采录的系列丛书，突破了历代由文人采录编选民间文学作品成书的惯例，在中外文化史上首开先河。
青林寺文化系列丛书书目如下——
《青林寺谜语选·续编》，丁开清采录，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1
《青林寺谜语精选》，丁开清采录，大众文艺出版社2002.5
《青林寺谜歌选》，赵兴寿采录，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5
《青林寺谚语歇后语选》，丁开清采录，大众文艺出版社2006.12
《青林寺谜语新选》，覃兴龙采录，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9.10
《青林寺传统谜语选》，丁开清采录整理，长江出版社2009.12
《青林寺谜语故事选》，赵兴寿采录，三峡电子音像出版社、长江出版社三峡图书中心2011.12
《青林寺人物故事》，丁开清采录，中国文联出版社2012.8
《都管先生》，赵兴寿著，三峡电子音像出版社、长江出版社三峡图书中心 2012.12
《谜语说税》，宜都地税局编，赵兴寿编创，中国税务出版社2013.12
《青林寺民间故事笑话集》，赵兴寿收集整理，三峡电子音像出版社、长江出版社三峡图书中心2014.4
2、内部刊印10种：
《青林寺婚育新风谜语选》（2004.5）
《青林寺迎奥运谜语选》
《青林寺民兵谜语选》（2007）
《廉政乡音》（2008）
《青林寺和谐共建谜语选》（2009）
《青林寺情歌选》，赵兴寿传唱、整理，2009.10，鄂宜内图字〔2009〕第73号
《青林寺礼俗》，赵兴寿整理，2010.10，鄂宜内图字〔2010〕第56号
《青林寺谜语少儿读本》，赵兴寿搜集整理
《反腐倡廉古今事》
《谜语传人庆祝建党90周年》（2011）
以上合计字数约270万字。
2014.6.25，宜昌
(本文应约撰写。载《真情呼唤 共铸辉煌——庆贺贾芝百岁文集》，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编，罗杨主编，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1一版。)
贾芝，1913年生于山西。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中国文联第八届荣誉委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国际民间叙事研究会资深荣誉委员，新中国民间文艺事业的开拓者、奠基人，现代民间文学活动家、研究家。2013年12月，中国文联、中国民协、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联合召开“庆贺百岁贾芝从事革命文艺工作80周年座谈会”，决定2014年编辑出版《庆贺贾芝百岁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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